“我还是我吗？”

夜晚是漫长的，枝叶在夜风里抖动，树荫的缝隙里，渗出一滴滴露水，仿佛要随着十八年的回忆，滴落下来。柳风蜷起长腿望着漆黑一片天空沉思着。

胡灵儿此时也沉默着。

想多了也是无用，还不如活在当下，至少自己现在是柳风，不是什么青莲也不是什么妖圣。

柳风一骨碌爬起来，看向旁边胡灵儿，转移话题的问道：“灵儿，你是怎么就愿意跟着我的前世做侍女的？”

胡灵儿看着柳风，碧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回忆和惆怅。她微笑着对柳风说：“这个是奴家自愿的。”

“自愿的？那也总有一个原因吧？他很英俊吗，你很花痴吗？今天你倒是一定要给我好好讲讲。”柳风打趣道。

“公子确实很英俊，但是我跟着公子但不是你说的那样。”

“公柳风，给你看一样东西。”

胡灵儿说完显露出了她的六条狐尾，六条尾巴毛茸茸，雪白无暇。

“六条尾巴，然后呢，你给我看的就是这个吗，我之前在黄泉见过的。”柳风很无语。

“我是狐妖一族，我们这一脉本就特别的稀少，在我还是幼年三条尾巴的时候，原本就稀少的狐妖一族，被逐渐壮大的黑狼族攻打了，本来两族之间就是天敌，但是几万年来两族都是有和平盟约的，那一天黑狼族突然违背了盟约，发了疯似的向狐妖族发起了大规模进攻，血洗了狐岐山，那时，刚好被路过的公子救下了我，我们这一族可能只有我活下来了吧？！”说着说着胡灵儿声音已经慢慢的变小了。

听着胡灵儿的遭遇，想到自己也是一个孤儿，柳风忽然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看着胡灵儿，替她感到非常气愤，咬牙切齿地对着天空狂叫道：“我柳风对天发誓，总有一天，老子会把那个什么狗屁黑狼族灭掉！”夹着呼啸的热风，柳风的手已经握拳伸出，愤然的将地上击出了一个小坑。

通红的火苗，黄色的火光照在柳风和胡灵儿的脸上。

胡灵儿望着柳风，可能是柳风的话说的太满，让原本有点沮丧的胡灵儿，破睇微笑起来，还朝着他吐了吐舌头。

“公子一直对我很好，像兄长一般，甚至在我渡一千年的命劫时，更是将他的三颗本命莲子给我服下一颗，让我在渡劫前能够妖力大增，降低命劫的凶险，在灵儿心中，公子就是唯一我的亲人，所以不管公子什么样，我都会跟在他身边。”

“此处应该有掌声，哈哈，所以灵儿，你现在应该跟着我不是吗，因为我回来了，虽然我一点记忆没有，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想起来的。”柳风想化解这难过的气氛，开着玩笑说道，更何况现在有个美女跟班，何乐而不为。

胡灵儿望着柳风，还是那个招牌微笑。

“我会跟着你的，起码在你能自保之前，形影不离。”胡灵儿很肯定。

突然眉心一热，里面不停的闪动，前尘往事，仿佛在断垣残壁间游荡，柳风觉得很熟悉，但偏偏就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