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山东传来消息,反贼在昨天夜里攻破朝阳谷,已入山西了!”
“报!胶州太守请求派援。”
“报!京城天花横行,以致千余人病亡。”
“报!”
今日早朝,雍熙坐了一个早上,就没听到过好消息。
明年尚且如此,他背地里派出去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更是!
什么叫做天要亡大泽,什么叫做天要亡他雍熙!
叛军里又出现什么活菩萨了?荒谬!荒谬!
雍熙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满朝文武,这时只顾低头缩脖子,生怕自己注意到他们。
“众爱卿,如今局势不堪,是否有良策可献啊?”
雍熙等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朝堂上下,鸦雀无声。
他把手头的杯子掷向地面,正好砸在丞相左棠之的脚边,杯子四分五裂,茶水撒了他一裤脚。
左棠之眉毛都不动一下,扑通一声跪下,大呼道:“臣有罪!”十分干脆利落。
百官闻声跟着跪下,同样大呼道:“臣有罪!”
天灾,人祸。一时间全都齐全了,不是他们做臣子的有罪,有罪的难道是皇上?
雍熙站在上首,看着百官们黑压压的后脑勺,心中冷笑几声,道:“不是你们有罪,有罪的是朕!”
百官们连呼不敢,头埋的更低了。
“左棠之!”
“臣,臣在。”
皇帝扔下去一只沾满了墨的笔:“起稿。”他顿了顿,才借着道:“朕有最”语气悲痛,倒不是虚言。
左棠之压住心中的愕然,拿过纸来,飞速写起来。
镇北将军府。
身着平民女子衣服的端荣,双眼通红的看着曲晚烟,盈盈下跪。
“晚烟姐姐,还请救救我母后。”
青婴看她这样,向上去扶,又似乎顾及到什么,动了下,没敢伸手。
青鸾抱着清婉,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要脸的东西,枉费夫人对她这么好了。
曲晚烟没去看青婴,对青鸾道:“你抱着清婉先下去。”
“夫人?”青鸾迟疑了下,曲晚烟道:“怎么?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奴婢不敢。”说着,青鸾向曲晚烟行了一礼,便抱着清婉,匆匆下去了。
曲晚烟冷着脸,把端荣扶起来,“长公主殿下何止如此?臣妇以前不过一介乡野村妇,如今也自身难保,哪里有救人活命的本事呢!”
青婴来找她坦白,她就感觉不好,那里想到才刚一个反问说出口,端荣便找来了,看她一副布衣打扮,偷跑出来的吧。
端荣听到曲晚烟这话,心下一急,道:“姐姐别这么说,我知道有位陌婆婆,濒死之人了,姐姐也救回来了啊!”
曲晚烟神色一凝,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若是雍熙跑来质问她,她还有些惧怕,因为他肯定是去调查自己了。
可是这位端荣,据她所知,可并不得宠,怎么有本事,去调查千里之外的她?
端荣下意识的瞥了眼青婴,没回答曲晚烟的问题,反而道:“不光是我母后,姐姐忍心看着京城这么多人死掉吗?况且,我母后一死,便无人护着林家了,那朝廷便是左棠之一家独大,我记得,左丞相可是和姐姐有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