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衶的事情告诉我们，不管最初有多顺利，千万不要得意忘形，现实的生活早晚给你当头一棒，并且居高临下的抽着烟，嘲笑你的天真。

曲晚烟一脸冷漠的看着跪在她面前哭天抢地的老百姓。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十家了。

道理她都懂，可是情感仍然接受不了，明明她做的是对的呀！

送到医院里不好吗，又干净，又安全，还可以得到更好的医治。

曲晚烟不敢想，若是牛痘推出后，会造到多么大的阻力。

“夫人，小姐，贵人啊，您不能这样做啊！我家三个孩子，就靠我男人顶着呢！不能带走啊！”

朝廷把这么多得了天花的人聚集在一起想干什么？这才放了几天粥？送了几回药？这就不耐烦了吗？

曲晚烟舔舔干裂渗血的嘴唇，腥咸的味道和来自唇上的刺痛感，让她精神了不少。

她努力露出个笑容，努力说出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解释。

“大娘，这个医院就在京郊的刘家庄，把他们得病的人接过去，不为别的，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他们，食物，药材，都能根据他们得身体来搭配，这是好事儿啊！”

那妇人不听，只顾伏在地上哭。她说的这么好？谁又亲眼看见了？哪里又如自己的家舒服了？人留在眼前，比什么都强。

一个差不多八九岁，穿着明显不合身衣服的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站在妇人前头，看样子，是她的儿子。

小男孩儿怒瞪着曲晚烟，朝她吐口水，“呸，你穿的那么漂亮，谁会信你的鬼话！不许带走我爹，不许欺负我娘！”

这时一个十一二的女孩子背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出来，沉默的站在妇人身前，一样蜡黄的脸色，一样拒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