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怀，你到底想怎样你到底想让我怎样？四年前是我错了行不行，但是现在——”陡然提高的嗓音缓缓放慢，字字清晰：“我自认为没有招惹过你你为什么你就是死死抓着我不放？”

“那你呢，”顾奕怀一把握住女人纤细的胳膊，将她周身的抵触制在身下，眉目凌厉，居高临下的轻慢，“走投无路为什么还那么抗拒我？”

“在南城都过不下去，你以为我会相信，在法国你就会过的很好？”

“和我结婚没什么不好，我可以护你衣食无忧一世周全，你要名分，顾太太的名分也不差”

名分？

去他的该死的名分。

“顾奕怀，既然你话说到这份上，”她紧紧合上眸子，声音咬的不轻不重，却弥漫出一股血腥的味道来，“你现在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招惹我，不过是可怜我”

“是。”

五秒停顿，承认的温和利落。

他坐回沙发上去，修长的手指从桌上烟盒抽出一只烟点上，黑色衬衫袖口领口低调绣着的银线龙纹在他动作下若隐若现。

不可一世的矜贵华丽。

青白的烟雾自他英挺的鼻梁下徐徐呼出，他挑眉看她，眼尾眉梢都带着高人一等的嘲讽，嗓音低沉缓慢，“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

男人眼中的讽刺太过毒辣，桑慕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起来，袖下手指紧紧蜷握起来，指甲嵌入手心，钻心的疼。

“顾先生的同情心还真是特别。”

她脸上蕴着很深的讽刺，“是不是街上的阿猫阿狗没人要，顾先生也都要收到这顾宅来养着？既然这样，四年前我更可怜，你当时做了什么不会不记得了吧顾先生？”

“落井下石。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再傻第二次？”

“桑桑，一大早那么大火气容易老的”

气氛低到最阴冷，一道明朗清丽的女声打破客厅里两人的僵持，顾奕怀转头，姜南希苗条的身材裹在向日葵印花套装裙里，蹬着高跟鞋的双脚利落迅速的踏进客厅。

“老赵，现在什么人都能放进来了？”顾奕怀眸子又冷了两度，朝跟在她身后的男人掷声。

“顾奕怀，你以为我刚飞机稀罕来你家？”姜南希走到顾奕怀身前站直了身子，身高已足够强势却还要微仰着头碰撞他的视线。她斜了斜唇角，黑白分明的杏眸里尽是戏谑，“我只是担心桑桑这一夜宿在顾宅今天再整出什么不好的新闻，顾先生你收拾起来多麻烦恩？”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拉住桑慕的行李箱，顾奕怀眼神微微变了变，跟在姜南希身后的男人随即堵住了两人的退路。

“顾先生，人你不想放没关系，”姜南希手指扶上左手腕玫瑰金色的小巧手表，侧颜，高高束起的长发马斜斜搭在脑袋的一侧，轻轻啧舌，“沈玦现在好像是在参加东友大赏得绘画比赛，既然你决定娶桑桑做顾太太，早一些告诉沈玦也无所谓吧？”

“”

死一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