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矜贵冷厉，清雅英俊。

桑慕缓缓朝他走近，眼底的墨色此刻莫名深。

“沈玦在哪里？”

她不轻不重站到他身侧，开口的一瞬，男人表情似是顿了一下，侧脸，将女人清瘦的剪影尽收眸底。

还携着烟的右手微微扬了一下，冯毅收起眼镜下的眸光，朝她点头示意一下离开房门。

“你怎么过来了？”

顾奕怀没有起身，将手里的香烟摁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瓷白的烟灰缸旁边是一方精致的蓝色丝绒盒子，桑慕眼角从盒子上掠过，蹙眉。

“顾奕怀，你要和沈玦求婚，今晚？”

顾奕怀抬眸看她，沉默几秒，又抽出一只香烟来点上，青白的烟雾徐徐升起，遮住他幽深的眸色，“如你所愿，从今往后，你不用担心我会出现在你面前，以后在南城，你走你的路”

他嗓音低沉黯哑，漫不经心，却见她眼角的戾气更加的盛，漆黑的一双眸冷冷盯着他，“桑慕，”

“我以为我和沈玦结婚，最不会有意见的人就是你”

桑慕蹙眉，面无表情的将他这些话都听完。

“顾奕怀，如果我说，你不能跟沈玦结婚呢？”

——如果我说，你不能跟沈玦结婚呢——

顾奕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半晌，眸底的墨色逐渐的加深，眉梢的温度也渐渐降低。

许久，他反而愈发温淡的勾起唇畔，声音玩味温凉，“不要告诉我，你今晚出现在这里就是来跟我说这些可笑的话”

“说着让我从你身边滚开的人是你，最后一刻不让我结婚的人也是你，怎么，后悔当初没答应和我结婚？你要知道，这个时候要我和沈玦悔婚”

桑慕看着男人的眼睛，眸子里无波无澜，打断他。

“我并不觉得，这两个要求有矛盾。”

换言之，滚开她的身边，和不娶沈玦，没有直接冲突。

“只要你不娶沈玦，你娶谁都可以其他人，我不会阻扰。”

“所以说，你今天来不是反悔当初没答应和我结婚？”顾奕怀忽然站起来。

手指钳上她精巧的下巴，“桑慕，此事此刻，你到底凭什么以为你有这个权利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些？”

“”

“告诉我，为什么？”

他每问一句，收在她下巴上的手就愈发用力，桑慕紧紧攥着收在袖下的手指，忍着下巴上不适，咬牙，“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问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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