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抗拒,非常的抗拒。
几乎是被拖着离开房间,透明的观光电梯下落着,地下一层,南城第一赌场的生意才刚刚拉开帷幕。
宽敞的赌桌,筹码和牌分别堆砌在各自该在的位置上,权野坐在对头,麦田一样金黄波浪卷发下那张邪魅精致的小脸始终凝着邪气的笑。
桑慕视线从顾奕怀身前的筹码滑过,停到他手里发放的第三张牌上。
顾奕怀这一局大概是个输局。
桑慕不懂牌,到她能从权野和顾奕怀的表情中看出来。
果然,现在桌子一侧穿西装打着小领结的助手颇为遗憾的朝顾奕怀看了一眼,将他身前的筹码朝权野那里拨了些去。
桑慕指甲掐着手心,一张脸苍白的吓人。
她看不懂牌,但也明白筹码。从开局到现在,顾奕怀已经输了将近一千万。
而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每个人生来不同,有人是天生的商人,有人生来具有艺术天分,而权野,生来就对那些不能归类为正途的离经叛道有着迷一样的热爱。
除了音乐上超人的天赋外,他是天生的酒徒,赌徒,他嗜赌,好赌,在法国的赌坊都出了名,而顾奕怀显然在经验上低他大大一截。
“又输了”
牌落,那些围观上来的衣着显贵的商人女眷都忍不住发出惋惜遗憾的声音来,但虽惋惜,却也看明白那是没有办法的。
那沉稳男人对数字和牌的操纵能力已经让他们惊异,但那年轻男人的牌却仿若算好了一般,熟练精湛到让人无话可说。
偏偏看那输牌的英俊男人身上根本毫无一丝慌乱惋惜,气度翩翩,温润如玉。
仿若输的不是桌上的十万百万而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东西。
“顾奕怀”
桑慕一颗心急急跳起来,她手心捏着的都是汗,不知是不是身上裹着大衣的缘故,整个人被汗浸湿了般不舒服不自在。
不值得,那视频根本不值得他这么多钱砸到这个赌局里去。
况且,权野根本不会把那个视频公布出去。
她伸出手去拉顾奕怀的胳膊,男人觉察到她的动静转过眸子看她,幽深的几乎要把她吸到他眸底最深的地方去。
“顾奕怀,你真的不用”她喃喃。
“桑慕”顾奕怀轻轻缓缓打断她,“你还是不打算坦白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桑慕忽然顿住。
权野推出身前一叠筹码,“加二十万,”
“跟”
顾奕怀面色未变,始终眉眼淡淡。
而在一侧,桑慕手心的汗早已凉了,那种粘腻让她心里都生出烦躁来,她盯着侧脸认真看着牌的英俊男人,咬住唇瓣,“所以,你不过是在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