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姐就是单纯的发烧,发烧本就是很普遍的病,给桑小姐输的都是最好的药,如果还是不退烧的话,身子一直出汗反而受凉。我去打一盆温水,给桑小姐擦一下汗。”
护士说完便出去了,过一会儿她端着一盆清水回到病房。温热的清水还蒸腾着白色的雾气。
顾奕怀看着她手上的动作,示意她把水盆放下先出去。
“顾先生”护士脸上露出一抹微讶。
眼前的男人穿着名贵西装,袖口的宝石纽扣在阳光下闪烁着内敛低调的光芒,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却不敢多说什么,低头放下毛巾便出去了。
护士走后,顾奕怀脱下外套,从水里拿出那条白色的毛巾拧干,顺着桑慕的额头向脸颊擦拭。
她弧度优美的脖颈向外渗着涔涔冷汗,黑色的波浪长发被汗水浸湿透,他放下毛巾将她头微微抬了抬,把她黑色的头发拨到一边。
打开白色的病号服的扣子,才发现她身上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想起昨夜他在她身上拼命掠夺的情景,他眸子愈发深沉起来。
“桑镜桑镜妈”
病床上的女人低声呢喃起来,像是海上无助漂流的浮木,整个身体紧绷着想要抓紧什么
“妈不要,不要跳你看我你不要死”
她身体忽然哆嗦一下,像是掉进什么深渊,口中的呻吟愈发清晰。
顾奕怀眼里闪过一抹震惊,神色晦暗的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握紧她微微翻腾的手。
赵安娜去世了吗?
他从未听她提起过。
他知道,她母亲赵安娜和桑启基很早便离婚去了法国,有消息称,他在法国和另一个男人结了婚,顾奕怀见过权野,他相信传闻是真的。
只是,他甚至动用了应嘉南的力量,帮他查那个和赵安娜在法国又有了另一段感情的男人,权野的父亲,明明隐约能猜出他的身份,地位,却是几番周转,什么都查不到。
“”
桑慕在第二天清晨醒来。
却不是在医院。
头顶天花板上的花纹熟悉而陌生,她眼睛的焦距聚了好一会儿,才辨别出她已经回了顾宅。
身体是乏累之后休息充足的半饱和状态,想要翻身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箍着一双手。
纯色的薄被紧紧包着她,顾奕怀紧紧抱着被子。
很久才分辨出此时所处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很多细节像是慢慢随着她体温的下降回到她的脑海,她睁着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盯着天花板,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醒了?”顾奕怀不知何时觉察出她已经醒来,像只是随口一般的回答,但一双深眸紧紧盯着她。
她眨眨眼睛,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