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似有什么绷断的声音。

“你们认识？”楚西泽看了看桑慕，又看向顾奕怀，挑眉。

“楚先生，”顾奕怀眸色莫测，唇角的弧度亦冷亦淡，“这是顾太太。”

顾太太？

楚西泽有片刻摸不着头脑，停顿了两秒，却是低着头抿唇轻笑出声，“你开什么玩笑？沈玦又气你了？”

“我认真的，楚西泽。”

“所以，老顾你下一个要给我介绍的是你儿子？”

他说着低下头来抚上煦煦的小脑袋，顾奕怀在听到儿子那个字眼的时候表情愣了一下，谈判桌上杀伐狠厉的男人竟会有反映不过来的时候。

很久，沉默的时间仿佛比一个世纪还长。

直到尹昊蹲下来去抱那个一动不动眨着眼睛的小人，顾奕怀眸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生出的血丝，对上她，“和他的？”

“顾奕怀，”桑慕很久才开口，“结婚前一天晚上我就告诉你，那空着的四年，你一辈子都进不去。”

昨夜的一幕一幕再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已经全然回到她脑中，她看着他，唇畔像含着一把冷刀，“和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了解我。”

“做情人也就罢了，非要做夫妻。顾奕怀，你真的不嫌烦么——你不嫌，我嫌了怎么办？”

“”

楚西泽颇为绅士的没有再出声，即便眼前的这一幕着实叫他惊疑，堂堂顾氏总裁是被人绿了么。他手指蹭了下鼻梁，甚至准备提前叫辆救护车给那把顾奕怀绿了的看起来温馨和睦的一家人，顾奕怀却忽然俯下身推开尹昊揽在小团子身上的手。

楚西泽眯了眯眸子。

下一秒，煦煦被顾奕怀箍在胳膊上，一直伶俐的小人看到顾奕怀那张脸的一瞬竟吓的哇的一声哭出来，惹的整个大厅的人不住朝此注目。

“你干什么顾奕怀？”

顾奕怀的脸色是桑慕从来没见过的难看，直接忽略她脸上的焦灼把煦煦夹在胳膊下离开，临行前，只给身后儒雅随意的男人留了一句话，“楚公子，一会儿的局我不去了，人都给你准备好了，国际内衣秀超模，不会让你失望。”

身后，楚西泽随意的耸耸肩，抬起腕上的手表，朝男人冷漠的背影自言自语，“可惜了，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也去不了。”

“”

桑慕在顾奕怀要上车的时候拦下他。

煦煦在顾奕怀腋下夹着，像只可怜的小鸡，哭的愈发惊天动地，她挡在他打开的车门前，看他像在看一个仇人，“你要带着煦煦去哪，把他给我。”

他眸子对上她，毫无温度，视线又转在煦煦那张被奶油和眼泪抹花了的小脸上停顿片刻，眉头的阴郁不曾舒展。

“顾先生在看什么，不会是连自己都怀疑？”桑慕身后，尹昊狭长的眼眸捕捉着顾奕怀脸色的一点一动变化，唇角缓缓扯起来，噙着笑意嘲弄而凉薄，“不过，顾先生还是把孩子还给我，因为煦煦他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顾奕怀似乎动了怒，紧紧盯着对面漂亮的近乎妖孽的男人，眉目间始终倨傲，声音却像是从喉骨里发出来，“那可不一定——四年前的事情，尹二少是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