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哪？”蔡子陌捏着她的身份证，平静地问。遇到紧急情况，也不知道想想办法，如此排队得错过多少班次。

栗知眨巴眨巴眼睛，寻思他从哪钻出来的，小声地说：“阳城”。

蔡子陌快步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友好真诚地说了一些话，排头几个美女点点头，没有唾弃他的无耻插队。他又朝窗口里头交涉几句。前后不过几分钟，居然已经买好票了。

靠脸蛋吃饭的世界啊。

“直达阳城的票已经没有了，但可以去南昌转乘。这是售票员建议的最短路线。”

栗知看了一眼发车时间，这个点出发，再到南昌转乘，到阳城估计得夜晚了。

“谢谢你哈，让尊贵的蔡先生插队买票，新闻卖点不错哦。”

他听出了戏谑的味道，扬手作势要打她。

“排队买票的次数，五个手指都数的出来。请吃午饭的诚意总该有吧。”离发车时间还有老长一段时间。

“有有有，只是蔡先生不赶紧回公司，会不会少赚几个亿？”

“会。所以午饭钱一定要吃回来。”

栗知的方向感比她的容貌还让人过目不忘。在东车站附近兜兜转转，还给带回原来的位置。蔡子陌叹了一口气，再叹了一口气，抓着她的手直接上了一辆的士。

在某个高大上的餐厅面钱，栗知感觉自己的心透心凉。光看装修，就知道饭前一定不是小数目。

其实，高昂的消费里头真正用于饭钱菜金并不多，大部分买的是环境和服务。

蔡子陌，吃人不见血的蚊子。随便吃点沙县小吃兰州拉面不好么。

不过，也许，可能，他会付钱也不一定呢。

栗知平静的表面下是激烈的天人斗争。

这时，电话响起。

陈坚。

糟了，他不会还在了园门口等自己吧。刚才一紧张，忘记跟他说一声了。刻板的陈坚如果知道自己被放了鸽子，会很恐怖。

赶紧回忆回忆昨天的授课内容。她向上翻了翻眼睛，翻痛了仍然只记起2条。

“你的电话。”蔡子陌诧异地观望她，谁的电话让她那么紧张，还是说接这个电话前要做翻白眼的仪式。

一c二c三。

“陈老师，您好。我今天有点事先走了。嗯，您布置的作业，我都背会了。”淡定淡定，他是通往z大研究生的捷径，一定要友好，要友好。

此时的陈坚正跟温理交接班。从杭州开车到阳城，十多个小时，温理不擅长跑长途，便请了陈坚一起帮忙，两人轮着开。

照理，陈坚没有乐于助人的优良品质，但他欠温理许多许多人情。他拒绝不了。

得了空闲，方才想起要去接栗知这回事。

“哦，那很好。背一两句来听听。”

秦桦心理压着担忧，沉甸甸的，八卦的淡了许多。不然，你瞧陈坚那猥琐的样子，叫人背一两句来听听整得跟“给爷唱两嗓子”似的。

说什么对“研究对象没感觉”，自欺欺人。

栗知以为陈坚会气得炸毛，没想到居然语气悠闲地让她背书。

“陈老师，我这边有点吵哈。”她故意用手指敲敲话筒的位置，另一头的陈坚果然耳朵疼得龇牙咧嘴，“您放心，我都记牢了”

蔡子陌实在看不下去了，当着他面对另一个男人奴颜婢膝狗腿哈哈，心里顿时不爽。他一把缴了她的手机，直接关机。

“哦，没关系啊，背一段试试。”陈坚惬意地继续调情，秦桦觉得车内的空气冷了许多，毛骨悚然。

嘟嘟嘟——

陈坚锲而不舍地回拨两趟，都是关机。他很学究很学术地问秦桦：“通话一半，突然关机，她是遇到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