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叫竹叶的小丫头奉命而去，回来的时候却只是托着一碟小菜一碗干米饭。

九凰眯眯眼。

小丫头冷不防对上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睛——

无悲无喜，无惊无怒，清澈深沉的像是一湖死水，平静的有些瘆人，今日的姑娘，竟比前几日冷着一张脸的时候更怕人。小丫头冷不丁一个哆嗦，脚下被一只凳子绊得踉跄了一步。

九凰动作很快，只虚扶了一下，堪堪保证托盘没有洒，小姑娘借不到力顺势半跪下来，发出沉重的咚的一声响。

李成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恰好是这样一幕。

小丫头眼里噙着泪，瑟瑟跪倒在九凰脚下，疼的脸色发白，手里还高高举着吃食。

连日来的好脾气瞬间告罄，只把手一挥，内力不偏不倚击中了托盘。米饭小菜四散开来，噼噼啦啦摔了一地。离的最近的九凰免无可免，被一碟小菜扣了裙摆。

好听而低沉的声音蕴着怒气，近乎于低吼的问道：“九姑娘你闹够了没有！”

“闹够？”九凰隔着衣料将菜碟厌弃的踢到一边，这才抬起头直视李成戬。

“九儿这可不明白了，这丫头连路都走不稳，直直磕到在地上，本姑娘看不下去，正想走过来屈尊扶起她来，怎么发发善心还招惹到王爷了呢？”说完看李成戬一脸的回不过神，噗嗤笑出声，干脆问那丫头，“竹叶你来告诉你家王爷，本姑娘可当真欺负了你？还是本姑娘赶来想扶你未果？”

竹叶抬眼看了九凰一眼，又看看自家王爷，膝行几步重新跪倒道：“九姑娘没有欺负奴婢，是奴婢自己不小心，被凳子拌了一下才跪倒的……九姑娘赶过来扶奴婢，未……未果……”

“此话属实？”

“奴婢不敢欺瞒王爷。”说完又是重重一扣头。

“你先下去吧，再给九姑娘摆一桌早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