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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免费阅读

可以高枕无忧,章王谋逆案就快收尾了,三法司就不用chā手了。”李源走到牧容身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语重心长道:“晏清玉虽对锦衣卫略有唐突,但也是一片赤子之心,牧爱卿要倍感理解才是。”

赤子之心?

应说是急功近利才对.

戌时,乾清宫里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艳丽的舞姬极尽妩媚撩人之色。

章王乃先帝的四弟,素来对侄儿李源看不对眼,这头借着酒疯指桑骂槐。而光宏帝李源则是假意不懂,和宠妃牧瑶眉来眼去,只有牧丞相和他不温不火的缠上几句。

牧容置身事外,白净的手指轻扣着雕花的银酒盏,闲适的呷着酒。余光淡淡瞥了一眼唾沫星子乱飞的章王后,轻蔑的勾起唇角。且让他狂妄下去好了,人也没几日活头了。

夜宴结束后,皇上李源率先离开了。

送完圣驾后,牧容袖阑一震站起了身,正准备回府,却见章王在奴婢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前,声如洪钟地说道:“牧指挥使,中秋之夜良辰美景,可否随本王到望月楼一聚?”

牧容并未有惊讶的神色,一念的功夫便施礼道:“章王先行一步,下官即刻就到。”

出了皇门,君澄已经等待多时。

牧容躬身上了绯红织锦的雍容官轿,“去望月楼。”

“大人,怎么想着去望月楼了?”君澄纳罕地皱紧眉,指挥使素来清心寡yù,对姬妓像来没兴趣,如今这是要开戒了?

官轿已起,朝望月楼的方向而去,牧容幽幽说道:“章王约本官小聚,本官倒要看看,垂死挣扎的狐狸能作出什么花样来。”

话音刚落,浑厚的声音从轿子外传来,突兀的chā了嘴:“唷,真巧,这不是牧大人吗?”

牧容微一蹙眉,抬手掀起轿窗的锦帘。只见一顶官轿停在相反的方向,锦帘同样被人掀起,露出了一张满溢笑容的黝黑面孔。

“原来是晏大人。”他客套地笑笑:“漏液进宫,若非是大理寺出了急事?”

晏清玉摇摇头,“非也,本官只是给皇上禀回密函而已。”

“大理寺的密函还真多啊。”牧容稍一感叹,眉眼携着一股yīn测测的意味,“既然如此的话,晏大人的手还是不要伸得过长的好,免得太过劳累,折煞了您。”

晏清玉并未接话,面容氤氲在昏暗中,看不太真切。

牧容冲他寡淡一笑,“本官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说着,对晏清玉一拱袖阑,阖上了锦帘,“走,让人等乏了就不好了。”

晏清玉轿前的小厮一直躬身垂头,等两台轿子拉开了一段距离后才不屑的哼了声,“大人,这姓牧的看起来真糟心,恐怕日后会碍事。”

“皇帝养的走狗,又恰逢兴头上,当然得多叫几声。”晏清玉端坐在轿内,不以为意的摩挲着白玉扳指,“暂且让他叫个痛快好了,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掐死这群狗。”

第十二章

望月楼并非京城最大的欢场,且因为它地处幽静,又是官卖的场所,受到不少达官显贵的青睐。

三楼云字房里,牧容端坐在侧,人已经褪去了麒麟服,只穿了一袭青白织锦的直身外袍,笑眼盈盈的望着正座上的章王:“多谢王爷款待,不知漏液相邀,有何要事要嘱咐下官?”

章王依旧是织金蟒袍加身,捋了下花白胡子,皮笑ròu不笑的道:“明人不说暗话,本王且与你开门见山。”他顿了顿,眸光略显犀利,“听闻牧指挥使在私下缉查我章王府,可是受了皇上之命?”

牧容淡然一笑,“锦衣卫行事不得外传,请恕下官无可奉告。”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章王早料到他会如此回答,朗朗大笑了几声,不以为意的呷了口酒,“你不说也罢,本王倒是要说上一说。”

“王爷请讲。”牧容颔首低眉,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锦衣卫乃我华朝军卫翘楚,不知为何,非要在我章王府附近布下天罗地网。但据外传言来说,进展似乎不太顺利,处处受挫。”章王一抬头,斜斜一缕视线抛给牧容,“牧指挥使曾经驻守边关多年,也曾为我华朝立下战功,一定懂的知难而退这个道理。”

这老狐狸果真是来劝他收手的。

牧容心头冷哼,面上依旧是浅笑盈盈。想的未免也太简单了,图谋造反这种大事,岂能是他这个三品官员知难就能退的,当真是不动脑子。

“天罗地网云云,纯属无稽之谈,传言而已,不可信。下官曾带兵出战,自然是懂知难而退,但有一道理想必王爷比下官还要清楚。”他似笑非笑的望着章王,柔和的眉眼里染着不相称的凛然之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孤注一掷这种事,不成功便成仁。”

这番话含沙shè影,平淡中带着些许恐吓的意味,当下让章王的变了脸色。

只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眨眼间的功夫,他又换上慈父的姿态,端起酒杯道:“罢了罢了,今日中秋,恼心事就让它烟消云散吧。牧指挥使,咱们同起一杯,以庆佳节。”

牧容略微一愣,本以为章王会继续跟他玩点言语游戏,没想到只是沾了个边儿就不提了。

不提也罢,耳朵根子也落得清净,他笑吟吟的端起了银酒杯,“王爷请。”

“请!”

章王倒是豪迈,仰头一饮而进。

谨慎起见,牧容以手遮掩,细细嗅了一下酒水的味道,见无异常这才仰头饮下。楼外皆有锦衣卫暗伏,君澄就潜在房顶,料这狐狸也做不出什么大动作。

谁知两杯酒下了肚,他眼前猛然一黑,双手无力地撑在了花梨木桌上。

恍惚间心头一紧,定是中了这老狐狸的圈套,他嚯的抬眸看向章王,视野却已经泛起了模糊。

“,牧指挥使的酒量当真不行啊,这才两杯酒,怎就醉了呢?”

章王的讥讽传入耳畔,像是隔了几重山,飘渺异常。牧容暗叹不好,右手摸向腰间,谁知手指刚碰到号箭,头嗡一声zhà开了。

眼帘一阖,再无知觉可言。

瞧着昏厥过去的牧容,章王脸上笑意更浓,走到他跟前用指甲盖儿划了一下他俊秀的脸面。

牧庆海在朝野中处处和他作对,弄得他心口生郁,眼下他倒是对年老的牧庆海提不起兴趣,倘若杀了他这小儿,倒是有趣些。

刚才这酒乃西域助兴的花酒与*酒调和而成,又添加了不少石楠,烈xìng十足,就算是牧容内功深厚也无回天之力。

他已经暗中勾结了不少官臣和江湖人士,中秋之后就会发动篡权之斗。如今大权在望,岂能让这个牛犊子毁了前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章王咕哝了一句,恰逢一位带面纱的姑娘推门而入,他扭头说道:“尼古莎,把这个人带到隔壁房间里好生伺候起来,再送他下黄泉。”

尼古莎一身绫罗曲裾,牙白唇红,闻声后柳眉一蹙道:“义父,要杀这人何必如此麻烦,女儿这就给你斩了他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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