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无法呼吸,又挣扎不了,只能被淹没。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院子,脑海里只有一遍遍回响着生母的话她去给生父收尸。
挽夏转身离开后就想回初馨院去,准备着人去打听兄长的生父事情究竟是怎么样,她nǎi兄是个可靠的,这事能jiāo给他去办。
可她才转回游廊,就见正院的四五个仆fù焦急聚在一块儿说未寻着什么人,她现在没心情理会脚步依旧匆忙。
哪知一名仆fù却是高声喊了她。
她皱眉停下,小脸上全是不耐,那喊人的仆fù缩了缩脖子,忙道:“郡主,夫人有请,很着急。”
娘亲?!
不是才从那儿出来不久。
“可知是什么事?”挽夏问着步子改了方向,往正院去,那仆fù心下松口气忙跟在身侧:“并不清楚,却是许久未见夫人这般着急了。”
她听着心咯噔一下,她才刚知道大哥与生父母的事,难道母亲也知道了?外边闹大了?
可下刻又觉得不可能,这边人还在求着大哥帮忙,外边就是有什么风声也不应该那么快。她稳了稳心神,准备不动声色探清事情再说。
穿过穿堂,挽夏发现花厅有人,不用人引路就直接走了前去,才跨过门槛倒是怔了。
厅堂中坐的人是王!
她四周看了眼,方才跟着她的仆fù并没跟上来,所有的人都离得远远的,就连梨香也被娘亲身边的大丫鬟拉着就站在外边。
虽没有侍卫清场,可这架子也不小!他来是做什么的,这样明晃晃的不也是要叫人都知道?果然他的话就不能信,哪里有一点不让她为难的样子!
挽夏心中本就存着兄长的事着急又上火,再一见今生最想远离的沈沧钰,自然更没有好脸色了。
女儿的小脸冷得像是人家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似的,再想到她刚拒绝了人送的礼,苏氏这颗心怎么都不安稳。
她站了起身,拉了女儿想小声提醒她这好歹是当朝亲王,沈沧钰却是先开声了:“夫人,实在失礼,还请让本王与温娴单独说几句。”
苏氏神色一僵,到嘴的话也咽了下去,瞅瞅女儿,心中碎碎念着她能拒绝吗,她拒绝得了吗?最终还是扯出笑,掐了女儿一把把花厅留给了两人。
苏氏前脚才跨出去,仍是那身侨装打扮的戚安就去关了门,屋内光线突然就暗了下去。苏氏听得身后啪一声,都想上前去挠开门,王不会那么小气要斥责她宝贝闺女吧!
“东西哪里不合你意,我叫人再改。”沈沧钰对上小姑娘迸shè着怒火的杏眸,淡声问。
他来就是为了问这个?!挡了她办要紧事,还随时要叫凌家被皇帝猜忌,居然就是为了问这个?!
挽夏气得头皮都绷得紧紧的,不客气嘲讽道:“七皇叔,您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出来我根本就不想要?!”
又是七皇叔?
倒是越喊越顺口了。
沈沧钰伸手端茶,抿了一口:“不想要?喊得我皇叔,你就不能不要。长者赐,不可辞。”
狗屁歪理!
挽夏被他又拿这句噎了回来,有种想拿绣花鞋塞他嘴里的冲动,她前世怎么就没有发现他有得寸进尺的这面?!
“长者赐啊,呵呵,那我换个理由成吗?”她忍了再忍,不惧的与他对视道:“我嫌弃您老眼光太差,难不成您还得倚老卖老压迫我不成?!”
戚安听着这话险些被口水呛到。
‘您老’?!
倚老卖老?!
小姑娘,就是你喊他皇叔,他也只大你五、六岁啊!!
戚安心里腹诽着,却莫名幸灾乐祸,这小姑娘是谁都敢呛啊!
沈沧钰本来还算平和的眉眼霎时就冷了下去,大掌用力箍住了绘缠枝纹的青花茶碗。
他老?倚老卖老?!
她在嫌弃他老?!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开始点火了,王会原地bàozhà么,哈哈哈,我果然是后妈。
☆、嫌弃他老【10月26日修】
嫌弃他老?
沈沧钰握住杯子的手很用力。
在她这十二岁的小姑娘眼里,大她半旬就年龄很大了?前世嫁他时,她也是这么想的?又或许那时的她是因为是喜欢自己,忽略了年龄?再且…成亲后都是她在求饶,前世的她定然不敢这样想。
沈沧钰突然就有些想笑,将茶碗搁到了桌上,慢慢站起身。
挽夏视线一直未从他脸上离开,她就想看到沈沧钰被噎死的样子,可是她似乎好像没有成功?他刚才……是笑了一下?
她莫名就头皮发麻起来,见他有动作,更是心惊,何况高大的沈沧钰正步步向她逼近。
她绷着脸,往后退了几步,可不知怎么脚步是歪的,只几步就碰到了左边的桌几,退无可退。
沈沧钰有着大山般气势的身躯来到她面前,投下的yīn影将她整个人笼罩着。
“凌挽夏,我说过不会让你为难,就不会叫人知道我来过凌家,你不必为此生气。”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她,发现她带怒的眸底中有些怕意,他突然就露了清浅的笑。
挽夏头皮发麻的感觉再度袭来,她看见他微微弯了腰,然后在她耳边很轻的说:“你按辈分年龄认为我老,会有后悔的那天。”
什…什么?!
她因他靠近,警惕得连鸡皮疙瘩都起来,又不明所以,瞪大了眼。
他却已经直起身,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转身又坐回了位置上。除了耳边还遗留着他微热的气息,鼻尖也是他身上熏香味,挽夏是真以为他什么也没有说。
“东西我先带走,过后会叫人带了样式来,你自己选。”他说着又伸手一指她腰间,“玉佩以后随身戴着。”
她就顺着他指尖所指,低头往自己腰间看,一块莹润的羊脂玉就挂在了腰间。
雕云纹牡丹,中间刻着‘温娴’二字。
是什么时候?
她心中一颤,手就藏到了袖子,摸到银匕首冰凉的鞘。她刚才居然没有发现他还在她腰间有动作!
他居然敢再碰她的腰!
挽夏的怒意压都压不住,手握紧了匕首,杏眸中冷意凝聚,另一只手去扯玉佩的络子。
“有封号的东西不得损坏,那可是大不敬罪。”
沈沧钰的话使得她动作瞬间定住,他又道:“若是被我知晓你不戴在身上,这凌府我怕得要多来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