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凡响。
秦久冷眼笑着看寻歌。满满的嘲讽和不屑。
她漫不经心,“你也有脸来?”
寻歌不语,她的心太小了,满满的都只有陆之南,除了陆之南,这个世界已经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要不要打赌,他睁开眼睛想看见的,绝对不是你。”秦久坐在她对面,挑衅地看她。
寻歌从“手术中”三个字里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淡淡地看她,“他在手术,你不担心他吗?”
她若是真的够爱陆之南,就不该和她怄气,也该等到他手术成功再和她怄气,不是吗?
秦久怒,“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要不是你爬上他的床拍了那些照片给我,你以为就算你有那颗肾,你就能嫁给他?”
她也是今天看了报道才知道,原来寻歌能嫁给陆之南不仅仅是因为两人上/床,更是因为寻歌那颗肾。
她竟然有些庆幸。
只是她不明白,陆之南为什么肯点头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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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歌并不关心秦久在想什么,她很累,她的头发还很乱,被柴念扯乱的;
她的脸很肿,被扇过巴掌的地方像高地一样肿起一大块。
可是在她心中,这些都不重要,都没有陆之南重要。
恰在这时,金室长的电话响了,他走远几步接起电话,等到他再走回来的时候,脸上有难得的慌乱,他声色不稳地说,“少夫人,不好了,老爷刚刚听说了卖肾换婚姻的事情,直接昏过去了。”
寻歌的眉目流过一丝惶恐,“什么?”
金室长,“老爷已经被送入医院在抢救了,还有,管家说了,老爷让你在他手术结束马上去见他。”
寻歌原本积攒的瞌睡都被打醒了。
那是陆之南的怀抱,那是他第一次,就这么贴着她睡,她怎么会睡得着。
她恨不得把昨晚他抱着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全部刻进记忆里,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那温度,那心跳声,那呼吸声。
几个小时后,金室长走到寻歌跟前,躬身说,“少夫人老爷已经醒了,叫你务必马上去见他一面。”金室长推着轮椅,“那我就先带你过去了。”
第23章 是我
秦久的面色一瘫,她从不知道,深藏如陆之南,还会这样轻易泄露这点不悦。
这份不悦那样细微,难以发现,只是因为他醒来时发现寻歌没有守着他。
秦久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份浅薄的不悦,会让她嫉妒得想发狂。
秦久盯着脸上围着一圈纱布的陆之南,忍着眼泪,应他,“嗯。”
静了静。
他问,“金室长?”——没有回应。
秦久才想起最重要的事,“金室长带着寻歌去看老爷了,老爷听到今天报纸上捅出来的事情,就住院了。”
陆之南清淡的眉目微微一锁,像月色被忽然而至的乌云缭绕。
*
寻歌听完陆金森最后的嘱托,坐着轮椅浑浑噩噩地出了他的病房。
“金室长,你推我过去吧,之南的手术,是不是已经做完了?”她有些恍惚而无助地说。
只是寻歌的路很快被人堵了,陆之南由着身穿白大褂的秦久领着,也来到了陆金森的病房门口。
寻歌条件反shè一样地,唤了一声,“之南,手术结束了?”
陆之南由着秦久搀扶的脚步滞了滞,淡淡说,“现在来关心,是不是太早了?”
寻歌诺诺说,“对不起,之南……”
他白皙的齿轻咬一下唇,想抑制住自己说话的冲动,最终却还是淡淡说,“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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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一句,却犹如陨石千斤,砸在寻歌心房,惹得她不知所措。
秦久总算是轻轻弯了嘴角,她帮陆之南开了门,“之南,进门了。”
陆家老管家上前,“少爷,老爷现在正在和向律师jiāo代遗书,现在还不能进去。”
陆之南薄唇轻掀,“遗书?”
老管家示意了一眼主治医生,医生为难道,“少爷,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老爷肝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老爷本来心脏功能也不太好,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陆之南宽厚有力的肩膀僵了僵,略有些难以置信,“肝癌?那还能坚持多久?”
“最多半年……”
柴念从低低的啜泣里挺起身道,“早就查出来了,他一直不肯对你们两个儿子说……你一直不肯治病,他不想给你压力……”
她忽然侧过身,冲了上去,又想揪住寻歌的头发打——
手已经被金室长截住了,柴念不甘心,“就是这个小蹄子,非要闹得满城风雨,非要把你和她的婚事炒的人尽皆知才肯罢休!”
“之南,你若是肯看在你爸面子上,就和她离婚!这些事情想想就知道都是这个贱人捅出去的。”
柴念已经把陆金森出事的原因全部归结到寻歌身上。
听到离婚两个字,寻歌整个背脊像是入了冰窖,冷得不敢再呼吸。
时间像静默地走了几百年,良久,寻歌矮了视线看着地面,低低地,淡淡地说,“对,报道就是我让人发的,我想让给所有人都知道陆之南娶了我让陆之南不能和我离婚……是我害了公公。”
柴念听到这句话,心里想的得到印证,像疯了一样,猛地扑了上去,那模样,像是要把寻歌整个人撕裂成碎片。
第24章 太涩
柴念听到这句话,心里想的得到印证,像疯了一样,猛地扑了上去,那模样,像是要把寻歌整个人撕裂成碎片。
寻歌这时好像已经绝望了般,一动不动,就这么坐在轮椅上,任人宰割。
金室长将柴念拦截了。
他恭敬的眼神扫过他的社长。
很难得,在陆之南脸上可以看见那样复杂的表情。
生气,惊讶,不解,恨铁不成钢,太多的,太满的情绪。
也许是陆之南恨寻歌的缘故,所以他身上太多难得的情绪一遇上寻歌就会涌现。
金室长却明白,寻歌承认的原因,她不想任何人来指责一句陆之南的不是,不想任何人知道报道是陆之南的主意,不想陆之南被人诟病不小心害了生父。
陆金森的私人律师很快从病房出来了,向陆家的人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柴念还在指责金室长的不是,看里面的人出来,顾不得其他,再次奔到了陆金森的床前,哭得梨花带雨,陆金森拉过柴念的手,“好了,别哭了,不是还没死吗?”
柴念猛地点头,“呜呜……”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啜泣声,“金森,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自作主张的用之南的婚事去换肾……”
陆金森笑了笑,似乎不想提及捐肾换婚的事,“别哭了,帮我削一个苹果来。”
柴念听了,被泪水打湿的妆容下憔悴的脸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我这就去。”
陆金森深沉的眼扫过秦久,朝门口的陆之南道,“之南,我没事,身子好着呢,你回去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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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南拄着拐杖,腿上打着石膏,但整个人的气质不受一点影响,眉眼稀松淡然,长身玉立站在那,依旧是仿佛不沾染尘世一点灰的模样,最终他看了几眼陆金森,薄唇轻轻掀动,“那你好好休息。”
陆之南侧过身,“秦久,你回去工作吧。”他向来清醒,这一刻依旧如常,“金室长,走吧。”
金室长帮陆之南引了路,一边推着寻歌的轮椅沿着走廊走。
刚好与不久之前还在处理陆之南给的难题里抽身赶来的陆向通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