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之南当头一喝，几乎是失魂落魄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难道是他接到了卿之的电话？还是查到了她的女儿？

他知道多少了？知道了以后会把女儿抢过去吗？

不，不可能，他那么恨她，怎么可能喜欢她的孩子。

在那个她离开他的夜里，他用最羞辱的姿势留在她怀里的孩子。

寻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该向他解释什么，

“怎么，不说话？还是没话好说了？”他抬着他的下颚，举止优雅，眼底泛着冷冽的寒光，偏偏嘴角又不温不火的笑着。

那种源自骨子里的，早就融于骨血的对这个男人的畏惧从脚底的每一寸伸展到整个身体的每个细胞。

他俯身看着她的身体。

“这五年来，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名字叫纪信哲！”

他脑海里不断盘旋着这句话，一想到这具曾经在无数个深夜试图温暖他的身体属于了别的男人，在别的男人身下绽放着，甚至为别的男人孕育过一个孩子，他的胸腔就像着起了燎燎不断的火，烧得他慎得慌。

他一把拽过寻歌，手指像铁镣一半禁锢着她，径直带她走向寻歌卧室的浴室。

他打开花洒，不管这一月的天有多寒冷，也不调节水温，冰冷的水就这么直直地冲洒在他们两人身上。

寻歌顿时冷得惊叫起来，瞳孔惊恐地睁大看着陆之南，害怕他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陆之南，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

他全然不理会她的惊叫与害怕，直接地开始撕她的衣服。

那么用力，就好像那些衣服是寻歌一样，他撕将它撕得粉碎。

这一切那么熟悉，就好像回到曾经他动手术的前夜，金室长告诉他寻歌和陆之南在亲热一样，他将寻歌拖到花洒下，要将她的身体冲干净。

寻歌实在受不了那冰冷的水，有气无力的手握成拳一下下打在陆之南身上，希望他不要这样疯狂地对待他，“陆之南，你不要这样。我冷……我真的冷……”

她哽咽般的祈求似乎将他拽回了现实，他伸长手臂，迅速地调了调水温，却依旧没有停下剥落她衣服的动作。

如果问任何一个和陆之南打过jiāo道的人对陆之南的印象，大部分人都会说，他冷静，他优雅，他自成气场，他永远不会泄露一点点的情绪。

也许，连陆之南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疯狂的，内心深处的情绪在寻歌面前总是隐藏不住想要bào发出来。就像此刻一样。

很快，她身上不着一物，就这么直直地被花洒冲淋，双手还被陆之南禁锢着。她仿佛又回到那个夜晚，她不要脸地偷偷想去抱一抱陆之南，结果陆之南二话不说就把她放在花洒下冲淋，惩罚一样地对待她。

记忆和现实不断jiāo错，寻歌心中的恐惧无限地放大，她挣扎地想逃出这个地方，“陆之南，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看着她起了皮开开合合的唇，想着它不知道被姓纪的那男人亲了不知多少遍，他骤然掷声，“寻歌，你说，你脏不脏？”

他劈头盖脸不问缘由一句话下来指责她的样子，让寻歌这八天来背紧闭在这里的委屈，无法和卿之获得联系的痛苦，被陆之南豢养着的难受通通发泄了出来，她摇摆着手臂，“陆之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他笑。笑得比阳光更明媚，却比冰块更寒冷。

他的指反复地摩挲着寻歌的唇瓣，好像要把这个上面别人的痕迹都撵走一般，但他感觉就是擦不干净……

擦不干净，她嘴巴上别的男人的痕迹。

洗不干净，她身上面别的男人的印记。

挣扎之中寻歌挂在小腹的衣服脱落，剖腹产留下的疤痕浅浅的映入陆之南的眼底，这一刻，胸腔里一股没来由的嫉妒让他整个人覆在了寻歌身上，薄唇带着炽热的温度以一种毫不温柔的力道吻在她唇上。

他甚至觉得寻歌就是个骗子，骗了他三年，让他误以为她对他真的是真心诚意死心塌地，可是到头来却是惊天动地的背叛。

该死的骗子，骗了他三年，为什么不骗完他的一辈子？

很快有鲜血的味道染开来，那味道让人无法控制的亢奋和情动。他将寻歌抵在浴室的墙上，一边将碍事的衣服都褪去。

他像一道龙卷风一样，席卷她，占有她，主导着这场情事，好像是要把另一个男人在寻歌身上的印记全部覆盖掉……

……

秦家。

秦久倚着栏杆，高傲的身子在光线中像画一般的精致美好，她一口一口抿着红酒，也不知醉，“之南最近为什么老是去那栋没什么人气的别墅？”

陆向通一边翻阅着秦久记录下来的那个吊儿郎当的陆向通近几天做的事情，一边悠悠地说，“听说纪氏出事，背后有他的功劳。”

秦久秀眉轻蹙，很是不解，“那和他去别墅有什么关系？”

“聂寻歌的父母收养过纪信哲，最近纪家老大纪景年被停职之后，都是纪信哲在整顿纪氏，可是他一边忙公司的事，一边还派人去守着那别墅。”

能让纪信哲和陆之南都去的这栋别墅里，会有什么人？

秦久歪着脑袋，酒杯因为震惊而滑落出之间，在地上画出一片酒红的玫瑰，“你是说，那别墅里有寻歌！”

陆向通并没有否认秦久的猜测，依旧坦然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秦久冷笑，“好歹是亲梅竹马，又是喜欢的女人，被关在一栋别墅里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吗？”

陆向通邪佞的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你没听过吗？”

秦久被他一说，有些气，“呵，你这只黄雀没听说过笨鸟先飞的道理吗？”

陆向通还想说什么，忽然手机就响了，他起身，走远几步才接起电话。

“喂？”

“您好，请问是陆向通先生吗？”

“嗯。”

“请您赶快来协和医院一趟，您母亲出了车祸，需要马上手术，请您赶快来签一下手术协议。”

……

－

寻歌醒的时候已经在床上，她张望了一会才确定四周没有陆之南。

视线周转，她猛地看见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瞬间顾不上刚刚发生了什么，马上给大洋彼岸的乖女儿打电话过去。

“妈妈！”小姑娘委屈极了，一抽一抽着鼻子心急地喊着妈妈，这些天因为没有妈妈，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卿之，卿之，对不起，妈妈的手机不小心弄丢了，所以一直没接到卿之的电话。”寻歌心里也疼得厉害，她慌张地哄着孩子。

小姑娘向来懂事听话，听妈妈说手机丢了，心里的怨气也减了大半，她撒娇一样软绵绵地说，“mom,I/really/miss/you.”

从小在国外住惯了，有时候说这话不自觉就带着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