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自然也能走;就连我想改生死薄,也改了。冥王大人你奈我何啊?”那人挑眉轻笑,一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姿态。
“你,莫非竟然是你!”冥珏气的七窍生烟,一只拳头重重砸在旁边的柱子上,“本座竟然没发现居然是你!你居然跟着那个丫头胡闹!苍寂,你竟然、竟然!”
“呵呵,终于认出我了。”苍寂现了本尊,微笑看着暴怒的冥珏,“冥王大人,正是我。擅闯冥界的是我,改生死薄的还是我,大人你要拿我如何?”
“本座要拿你如何?本座能哪你如何!你这个混蛋!”冥珏手中一个光球砸过去,苍寂抬手一挥,将那光球消去,皱着眉头看着冥珏,“冥王大人不要动怒,需知我们两个若是动起手来,兴许你这富丽堂皇的阎王殿就灰飞烟灭了。”
“你,哼!”冥珏心中憋着一团怒火,心理却明明白白的知道,就算这家伙私闯冥界,改了生死薄,自己也不能拿他如何。就算他一时兴起烧了生死薄,自己除了命令下属再造一份,也不能拿他怎样。如今这情况,算是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
更况且,轻歌那丫头,恐怕早就出了冥界了吧!
“你,给本座滚!马上滚!”冥珏拂袖转身,强行压抑怒火,咬着牙。
“唔,冥王大人,那我就告辞了。这冥府一日游,倒也欢乐,哈哈。”苍寂优雅点头,从容离去。
“啊啊啊啊啊——”那日,从冥王后殿传来撼动山河之吼叫,让整个冥界为之撼动,后来有人禀告冥王要求彻查那捣乱之人,被冥王一记眼神吓的口吐白沫,倒地身亡,从此再无谁敢提起那日之事。
地狱之门的入口处,轻歌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苍寂明明说好让自己先走,他随后就到,可都过了这么久了,还不见他的影子,轻歌等的有些着急。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的天际显出微红的光,朝阳即将升起。
轻歌抬头看了眼天空被染红的朝霞,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人出现。
“狼,你可算出来了!”轻歌蹦跳着转身,却撞在一个纯白的怀抱。
“师、师父……”轻歌脑子轰了一下zhà开了,嗫咽着小声叫了一句。
“嗯哼,你还知道有某这个师父。”君释天一手捏起轻歌下巴,仰起她的脸,揉揉她的头发,“又瞒着某干了什么好事?”
“没、没有……”轻歌扭头。
“哼,还想瞒着某?”君释天叹了口气,将轻歌揽在怀里,捋了捋她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某,都知道了。”
轻歌垂着头,一言不发。
那是她认定要完成的事,所以她必须遵守诺言,给他和她幸福。
“师父,徒儿是个执念很深的人,所以总是做出一些固执的事……可是不管那些事会带来什么后果,徒儿都会自己承担,不会连累师父。”轻歌脑袋靠着师父胸口,深深吸气,师父身上那熟悉的气息,怎么闻都闻不够啊。
“真是傻丫头,”师父无奈而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师父岂是怕你连累的人。再说这么些年,你给某惹的麻烦还少么?”
轻歌羞愧极了,脸埋进师父怀中不肯抬头。
“诅咒也解除了,生死薄也改了,这次的事,就结束了。”师父叹了口气,“丫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额,结束了……”轻歌仰起脸,有些失神。
这么就结束了,无牵无挂了。心突然有些失落,空dàngdàng的难受。可是不结束又能怎样呢?
“我跟狼约定好了,一起去流浪,天大地大,飘到哪里算哪里。”
“唔,某知道了。”师父点点头,垂着睫毛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情绪,“如果哪天累了,倦了,就回翠微山来。某会一直在那里,丫头,那里是你的家。”
师父说完,最后捏了捏轻歌的脸蛋,消失了。
转头便看见苍寂站在那里,旁边的地狱之门已经消失,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轻歌冲着他微笑,伸出手来,“狼,天大地大任我们遨游,我们走!”
两只手,十指相扣,消失在茫茫雪域高原。
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一刻,那会是多么美妙的结局,可惜……
谎言
小街上,年轻的女子微笑着站在路边,身边放着成堆的各色花朵。
女子笑靥如花,将花朵分发给来来往往的路人,微笑着在路人善意的眼光中收获很多句“谢谢你”。
女子身后空dàngdàng的花店门口,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正在把最后一箱子花搬出来。然后拭去女子额头细细的汗珠,站在她身边帮她送出那些娇艳的花朵。
这是轻歌最后一次回到这里,除了处理店面,还去取了临去拉萨前订的一批鲜花。现在花店已经转给别的商户了,这最后一批花,就送给路过的人吧。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送完鲜花,已经到了中午,苍寂为两人准备了午饭,吃过午餐便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可收拾的。轻歌对着那一个小包笑笑。
包里只有一个木匣子。
就当是个纪念吧。轻歌看了眼那匣子,合上包包。
“狼,我想出去走走。”
苍寂正在刷碗,放下手中的抹布,“我陪你去吧。”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四处转转。放心吧,一会就回来。”轻歌走过去,盯着苍寂的眼睛,突然踮起脚尖,嘴唇在他脸颊上蹭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跑下楼去。
“唔,丫头……”苍寂愣愣站在原地,好半天才伸出手摸了摸脸。
那个,算是个吻么?苍寂手指摩挲着脸颊,感觉手下的皮肤发热发烫,忍不住笑出声来,哼着小调继续刷碗。
今天是个晴天,阳光很足,太阳晒的有些热。
轻歌沿着小路慢慢走着,这个美丽的江南小镇,有太多太多让她喜欢的地方。
可惜,她不得不离开,在他们回来之前。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老远,等轻歌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教堂的门口。
这是他们举行婚礼的地方吧。也许,下一次的婚礼也会在这里进行。
轻歌推开教堂的大门,沿着神坛前的路一直走进去。
空dàngdàng的教堂,那个站着的单薄女子,孤单的彷佛一塑雕像。
轻歌踏上神坛,沿着神坛慢慢走着,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披着白纱,走上神坛,嫁给某个男人。
想着想着,轻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有这种想法,几万岁的老妖精,怎么突然想嫁人了。
“丫头……”耳边突然想起熟悉的声音,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环住轻歌的腰,她落入一个熟悉而宽厚的怀抱,“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