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威干脆扯掉领带,重要的客户资料丢失损失当然是惨烈的,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也就算了,偏偏对象还是小蕊。他就说这女人有问题,迟早会出问题,果真出了事。
怪只怪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薛卫瘫倒在办公椅上,静静地没有说话,潘明威又抛出一枚深水zhà弹,言语里满是气愤,“再说了,她居然,居然……你他妈知道小蕊投靠的是谁吗?”
他转头,预感事情很严重,“你有事能不能一次xìng说完?”
“妈的,说出这个名字都要污了我的嘴!”他左一口“他妈的”,右一口“妈的”,显然是气得不轻。
薛卫不可思议地睁大眼,能让潘明威如此厌恶的人除了一个人不作他选,“肖立辉?”
潘明威没有回答,坐入会客沙发中“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果然。薛卫咬着下唇心下暗叹小蕊的做法是太过分了。
当年出了那事的时候,小蕊已经进了公司,不可能对那件事毫无耳闻。
如今,她去投靠肖立辉摆明了是最沉重的报复。恩,很有深度!
“对不起。”薛卫递出一支烟,“你先冷静一下。小蕊是冲着我来的,理应我去解决。”
潘明威接过,终于忍不住开口大骂,“我说你怎么这么孬啊!”
“我怎么知道小蕊会来这么一手。”言谈中有些委屈。
“最dúfù人心,就算她要走好歹你也要挽留一下,你倒好大笔一挥恨不得马上让人家走。那是女人,女人!不记恨你才怪!”潘明威发怒,大吼到。
薛卫心下一紧,“九转十八弯的,我怎么知道。”
“算了,算了,”潘明威不耐烦地摆摆手,“先找律师吧。”
“先等等吧。”薛卫三口两口吸完了一根烟,在烟灰缸里捻灭,紧接着又掏出一支。
“怎么,心软了?”潘明威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嘲讽。
“不,不是。”不是心软,损失了那几个客户公司也不是不能活,这事情怎么看也是他对不起明威,可怎么着也是他伤了她在先。
虽然他从没正面回应过她的好,但男人一旦和女人纠葛,错的当然是男人,这一点他薛卫不会推卸责任。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潘明威想起肖立辉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恶从胆边起,“jiān夫yín、fù。”
“我还是先去找小蕊谈谈吧,是我欠她的,撕破脸也不好看。”薛卫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起身。
潘明威撇着嘴不置可否,他不认为她会妥协,而且就算他走向她身边也没用,有了这样一手段以后就是等于势不两立了。当然也没有那样的必要。
本来还对薛卫不是很上心的态度委实不满,但看着他离去的萧条的背影,他有些于心不忍心。
多年的相识怎么会不明白他的苦?现还没和常莫和好又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怎么会好受?
潘明威为自己刚刚的态度微微感到抱歉。
其实他也不是为丢失客户发火,那几个客户都是他和薛卫创业初期好不容易攻打下来的,相信他们也会顾念旧情,不会这么容易被带走。
只是再一次在肖立辉身上栽一个跟头让他情何以堪!
是可忍,孰不可忍!
深夜回到家中的薛卫已是筋疲力尽,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上了床。
如潘明威所见到的那样,他确实对这事不太上心,也没真的想依靠法律途径打击小蕊。至于公司里和潘明威的损失……
客户丢了就丢了,也不是什么老大的难事,一切都好办,大不了卷土重来。
不过就是有些对不起潘明威,肖立辉可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现在唯一让他上了百分百心的唯有常莫那个如慈禧太后般高高在上的老妈!
薛卫枕着脑袋叹了一口气,猜不准常莫老妈到底对他是个怎么样的印象,着实让他为之烦恼。
本以为老太太多少会有个表态,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他也好有个方向。
孰料在他表明了“这辈子非常莫不娶”的真心以后,老太太只端坐着喝水,一句话都不说,偶尔抬眼深究一下,犀利的目光里满是探索和不屑。
害的他在那里坐立不安,不管如何转移注意力,老太太的目光都让他感觉自己是头待宰的猪!连反驳或者为自己争辩的权利都没有!
当时他暗中抹了一下虚汗以后,连连感叹姜还是老的辣,最后……很没骨气地落荒而逃,连跟常莫打个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睡着之前,薛卫迷迷糊糊地想着若不是得想个计策,无论如何也不想回想刚刚自己的懦弱的。
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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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莫一边帮母亲打下手,一边偷偷观察着母亲的侧影,想从她的动作和表情里窥探出些什么重要的信息来。然,母亲一切如常,甚至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和她原来的认知相悖。母亲没有追问没有责骂,甚至一言不发着实让她意外。
她既懊恼又担心,担心的是薛卫是不是被妈妈给赶走的。毕竟她现在名义上的男朋友是周嘉南,再加上妈妈和梁阿姨的关系,她的背叛定然会让自家母亲面子上过不去,所以在她认为母亲的反对是必然的。
懊恼的是刚刚自己怎么可以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这么没心没肺地睡着!
其实她能一躺倒一闭眼就睡着也无可厚非,连日来因对薛卫摇摆不定的态度的担心而失眠已然让她耗尽了心力。
薛卫的出现和表白让她的神经突然松懈,她没有昏倒在他眼前已经够好了!
当然她也是埋怨薛卫的,不打招呼走就走了吧,连个电话短信都没有!
“小莫,夏染住你对面是吧?”老妈突然问到。
沉思中的常莫吓了一跳,“是啊。”
“过去让染染来一块儿吃吧。”
常莫本想拒绝,这么晚了夏染肯定是吃过了,不过忽然想起一件事,立马应了声“好”便走出厨房,顺带关紧厨房门。
再次小心地确认母亲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后,她拿起电话匆匆拨了一个号码,一边警惕着厨房的动静。
那头电话接起的时候,常莫慌不择乱的说:“我妈来了。”
周嘉南在那头低低笑了几声,“你们……是不是被捉jiān了啊?”
常莫周身的血液突地往上涌,脸蛋通红,“你还笑得出来?”
“反正被捉jiān的又不是我。”周嘉南得意的屏息,压着声音说。
“那我可如实招了!”
她一方面是通风报信,一方面是想找他商量商量,没料他却还有心思揶揄她,常莫气愤不已。
“哎,我今天已经跟我妈招过了。”周嘉南叹了一口气,好似很惋惜很忧伤。
常莫声音倏地拔高,“啊?那你被赶出家门了?”
“咳咳,”他轻轻咳了一声,“是的,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你是同犯。”
常莫yù哭无泪,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
三陪(上)
潘明威昨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肖立辉站在他面前得瑟地竖了竖中指。
他zhà毛,旋即冲上去拳打脚踢。如此一来的结果就是夏染被他踢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