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这个还给你。放心，我不会卷土重来。”
薛卫视线从他的手中移到他的脸上，紧抿着下唇。
“里面的东西我没动过，我也不需要，所以……还给你。”他收起笑意，一本正经地说。
但那样的一本正经在薛卫看来更加地让人嫌恶，“怎么会在你这里？”
如果可以，他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小蕊是我老板的女儿。”男人扬了扬眉，全然颠覆了他对他一点点刚起的顺眼。
猛然一听没什么，但稍微细想一下，薛卫糊涂了，“你和秦勤……”
男人笑，歉然又得意的笑，“我们女儿快满月了。”
薛卫静默了一会儿，“恭喜。”
“当年的事对不起。”肖立辉道歉，但下巴微扬。
“你跟我道歉没必要，你对不起的对象不是我，而且……”薛卫高傲地抬头，拎起他置于桌子上的档案袋扬了扬，“或许我该感谢你。”
“帐一笔一笔算，小蕊恨你是应该的。”
“我认为我没有什么错。”
“你错了，你错在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我一直以为她懂。”
“这解释没用。女人都是感xìng的动物，爱幻想，爱期待。一旦期待落了空，就越不甘心。”男人身体前倾，一脸的逼迫。
“……你很了解女人？”薛卫嘴角勾起嘲讽的微笑。
“她的的确确为了你付出很多。否则，依她的学历能力和家庭条件断然不用臣服在你的脚下听你完全不带任何感情的差遣。”
薛卫讶异，小蕊的学历能力他自然知道，但家庭条件……似乎他没有注意过。
“其实我今天帮你是为了常莫。”肖立辉掏了掏衣袋，似乎想抽烟，又放了回去。
“常莫？”薛卫微微地惊呼，更加糊涂了。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关系？
“是的。当年我和秦勤对不起的不仅仅是潘明威还有常莫。常莫是我的前女友。”
“……”薛卫招来服务员在她无比惊讶的目光下要了杯加冰块的水，此刻他需要冰镇，“你背叛了她？”
“是。”
“谢谢。”薛卫诚恳地道谢。
肖立辉笑，笑得无比得意，“她一定很恨我，但她会一直记得我。”
“没关系，只要她以后属于我。”
“但是，她恨我。有爱才有恨，你认为爱能一分为二吗？”
此话甫一出口，薛卫心里着实震撼了一下，爱真能一分为二吗？人真能一心两用？
“……或许常莫以前爱的是你，但她现在爱的是我。之所以她记得你，是因为往事无法磨灭，你确定她恨你吗？”
“你也能确定她能全心全意地恨你吗？”肖立辉笑着反问。
嚣张的笑声却让薛卫松了一口气，他俯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是帮我祝福我还是想挑拨我？”
肖立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不，我没有那样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你自己。”
薛卫立直身体，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眉头越皱越紧。
“据我所知，你曾经很爱你的前妻。”让薛卫厌恶的男人不急不躁地终于点燃一根烟，顺带示意他要否。
薛卫接过，目光一冷，“你到底知道多少？”
“小蕊曾经跟她父亲发誓过非你不嫁，所以那时候她爸爸查过你的底细。”肖立辉顿了一下又说：“她爸是S市林诚集团董事长。这里最近设置了个分公司，我刚调过来。”
薛卫已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林诚，林小蕊，原来……如此一来，小蕊在他手底下做闲杂的秘书，确实委屈了她。
他自嘲地朝肖立辉笑了笑，“这么说来，我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我不会让常莫再受第二次伤害。”
“你不觉得你这话可笑吗？”薛卫语速极快，透着不耐烦。
是的，他心里也曾经恨过杨静，恨过杨静的无情，正如肖立辉所说的，他也无比清楚，正因为有爱才有恨，所以他认为他这辈子会一直恨杨静，反之就是他这辈子会一直爱着杨静。
但，这样对常莫来说是不是不公平？
正如现在，如果常莫心里还有对面的男人，如果如果她还恨着他，他一定会不愉快的。
然而如果这样，过去就能被抹灭吗？
不，不可能。所以薛卫想，在彼此的角落里留一个位置给昔日的回忆，也未尝不可。毕竟他们要的是未来，而不是纠结于过去。
如他，如常莫，或许现在还不能全身心地、甚至将每一滴骨血都融入对方的身体里，但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以后，当爱情淡去，溶入亲情的时候，还有什么不可能？
时间能淡化一切，也能融合一切。
他会好好地以余生来对待常莫，也相信常莫会全心地对待他。
这世上，有什么比相信彼此、相信爱情来得更有说服力。
是的，人xìng是丑陋的，是多变的，可是，路是人走出来的。
“不可笑。人做错一次，就不能错第二次，而且我也希望能够有所补偿。”
“不需要，她有我。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见她。”
“这我赞成，放心，我不傻，你薛卫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跟潘明威道个歉吧。”薛卫道。
肖立辉口中的烟雾略一停顿，良久才袅袅升起，“哼，潘明威不会愿意相信我的。”
“别把别人想的那么小气，你没有接手秦家大业，还不能证明你自己吗？”薛卫说的是实话，他很了解潘明威。
“没想到，到头来你们俩个却找了个这么平凡却那么有魅力的女人。”肖立辉叹息道。
薛卫斜睨他一眼，不敢苟同地说：“难道秦勤不好吗？”
“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