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起身带她去刷牙洗脸,穿戴好后,锁了房门,拉着行李下楼。
糖糖坐在车后座,吃着面包牛nǎi,开心得手舞足蹈,时不时还哼了几句不着调的歌。
苏小觉得她这次走估计不是十天半个月,有可能是更长时间,她将自己封闭太久了,好久没这么轻松了,既然无人能陪伴她到天涯海角赏风景,那她就自力更生,在大江南北留下自己和女儿的足迹。
她给唐母打了电话,说要带女儿出去玩,唐母除了叮嘱她们注意安全并没有起疑。挂完电话,她将手机扔到副驾驶的座位上,全身舒畅。
男人靠不住,还是靠自己实在。
没了谁,地球照样转,日子照样过,谁重要的过谁?
现在的她要随心所yù,活在当下,活出一个全新的苏小。
车里播放着凤凰传奇的《自由飞翔》,洪亮的歌声和熟悉的旋律让糖糖都会哼两句,因为之前唐母去跳广场舞把糖糖也一块捎去了。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
糖糖唱着,苏小和着,她们俩冲着自由奔去了!
一首歌循环播放着,她们怎么唱都不累,连手机铃声响了好几回都没听到。
陆宜亭打了一遍又一遍,结果还是没人接,在他要放弃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他还没说话就被高分贝的歌声给吓了一跳。
“宝宝,你在哪?”
“啊?你说什么?大声点?听不见!”
陆宜亭仔细一听,还听到糖糖在唱歌,他皱了皱眉,提声道,“你音乐放太大声,对糖糖听力不好,音乐声关小一点。”
苏小听到了,拿下手机,调小音量,却惹来糖糖的不满,“妈妈!”
“糖糖乖,妈妈接电话,等一下再唱。”说完又拿起手机,“宜亭,怎么了?”
“你在哪?唐记吗?”
“……额,你等一会。”苏小将车停靠到路旁,继续道,“我没去公司,公司的事全权jiāo给芸芸了,我不管了。”
“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我?呵呵,陪着糖糖玩啊!”
陆宜亭觉得今天的苏小精神头有些不对劲,怎么那么兴奋,该不会出事情了?
“宝宝,你现在在哪里?”
苏小目视前方,笑笑,“不知道。”
“迷路了吗?给我发位置共享,快点。”
“宜亭,你别担心,我真没事,我准备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自己,我憋太久了,也压抑太久了,我要出去寻找自己。”
陆宜亭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道,“什么时候回来?”
“回哪?”
“我身边。”
苏小愣了一下,迟疑了一会,而后笑出来,“首长,你猜猜看。”
“一个月够吗?”
“你觉得的呢?”
“两个月。”
“……”
“三个月,不能再多了。”
苏小咯咯笑,“陆少将,你这是追人还是威胁人?”
“一半一半吧。”
“真没诚意!那我也告诉你,你等着吧。坐着等、站的等、趴着等、躺着等……一切姿势都随你!”
“宝宝,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一半一半吧!少将大人,让我想想,你今年几岁了,四十多少来着……唔,不年轻了呀,果然岁月不饶人,该不会等不起了吧?”
陆宜亭咬牙切齿,“宝宝,你别逼我。你知道我的作战范围有多大吗?你最好藏好了,否则被我抓到了,你就真的只能一切姿势都随我。”
苏小脸红了,为什么说着说着味道就变了,“你抓得到再说吧!”
说完她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
陆宜亭拿下手机,挑眉,这是和他打游击战了?
很好!
等着吧,我的小猎物!
☆、第四十七章
陆宜亭和凌霄并无离婚,不过婚姻也名存实亡,凌霄被娘家人带了回去,因为凌霄精神紊乱,xìng格偏执,疑神疑鬼,精神十分紧张,她一直不敢在陆家大宅单独住,转业后的她到地方做些文职工作,闲暇时,开始衷于命理之说,常将陆家的家什器物换着方位摆,惹得长辈不悦。
说也说不通,凌父便亲自到陆家带走女儿,看爱女神经兮兮又憔悴的模样,眼眶都红了,好不容易带着凌霄去医院看了精神科,医生看后,说凌霄有被迫害妄想症,而且很严重,需要吃些精神方面的yào物,然后慢慢静养。
其实精神方面的yào物很多都是麻痹人的脑神经,凌霄吃多了,行为动作都变得迟缓,反应也迟钝,忘xìng越来越大,就是看集电视剧,也老是记不清十分钟前播过什么,一味问‘为什么会这样’。
陆宜亭去看过她,竟有些认不出来,凌霄老态了许多,整个人呆呆坐在床边,头发散着,重复着电视剧里的台词。
凌霄对以前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楚,她认得陆宜亭,看过后便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陆宜亭没和她说话就走了,到院门口的时候凌父叫住他,他说,离了吧。
沧桑的老人,语气里都是央求。
陆宜亭当时转身看着凌父,云淡风轻道,无所谓了,以后照顾她也需要一个名正言顺。
凌父落下泪。
……
现在想来,陆宜亭觉得自己在情感问题上真的是够荒唐,年轻时,没有定xìng,放纵成了习惯,然后来了一场契约婚姻,不曾想却使自己弥足深陷,之后自以为是的解除了婚姻关系,又来了段有名无实的联姻,过程害人又害己,而现在……
他看着桌案上同意离婚的证明,叹口气,果然,在不在一起和结婚证没关系。
宝宝,愿我们都不再互相伤害了。
这兜兜转转,反反复复,真的累了,是时候放弃顾虑,平静的生活了。
苏小从东往西走,一路缓行,最终回到了故乡,那个她曾经扬言不再回去的地方。
糖糖看着陌生的地方,看不少人盯着她看,害怕的躲在苏小身后,“妈妈,回去好不好?”
苏小蹲下身子,看着她,“糖糖不喜欢这吗?”
“恩。”
苏小能体会女儿的心情,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离开过家,这一下子落差太大接受不了了,村里像她这般大的孩子早就在麦田里玩得不亦乐乎了,可她一看黄土地连踩都不愿踩,觉得脏。
“糖糖,妈妈和舅舅就是在这长大的。”苏小指着不远处的破烂房子,“那就是妈妈的家。”
糖糖看过去,眨巴眨巴眼睛,“是巫婆把妈妈的家变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