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地转,她的额头硬生生撞上桌脚,重新滚跌到桌底下去。
连脚趾头都痛得收缩起来。
“你要离婚?”来自地狱的声音。
他怒吼着,将半晕的佳若从桌底拽出,“你竟敢跟我说离婚?”
被他的狂暴吓住的身体连战栗都是奢望,冰冷的空气很快接触到肌肤,衣料被撕裂的声音显得好遥远。
他反拧着她的双手。
与此同时,黑色皮质的骑马手套,放肆地抚过*。
佳若浑身一颤。
冰冷得可怕的手套,沿着臀线,恶意地靠近那千疮百孔的地方。
“不要!”
佳若咬破了*,嘶喊着,那可怕的触感令整个背脊都僵硬起来。
“我说过,你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是我的。”
粗糙而冰冷的皮质,猛地chā入。佳若被刺激地仰起头,又无力地落下来。
连手套上的缝线都可以清晰地知觉。
做工真是精细。
她忍不住发出笑声。
首先是轻轻的笑,继而愈发嘹亮,她笑得浑身颤抖。
他扯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拖拽在半空中,“薛佳若,你疯了吗?”
她不做回答,只是笑,放肆地笑,好像刚刚收到消息,说自己是比尔盖茨的私生女一般。
他便不再理会,一只脚踏在她脸上,手中高高扬起的马鞭,挥向她原本就带着血痕的*。
胸尖猛颤一下,仿佛拉链被拉开,一道血红长蛇浮现眼前,血光飞溅,溅了他满脸。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
温热的鲜血。
他在一种几乎要吞噬他的情感面前,被什么异己的东西控制住身体一般,他想——他是虐她虐上瘾了。
再度高高扬起手中犀利的马鞭。
“佳若!”
耳边倏忽zhà起一个声音。鞭笞的手瞬间被另一个力道控制住。
宋家明攥紧了蓝凌之的手腕,满脸的震惊和疼惜。
佳若半睁着无神双眼,瞥见宋家明的身影,笑声顿时止歇,大颗的眼泪汹涌而出。
正文 11、分不清是鲜血还是泪水
这还是雅真第一次看到蓝凌之的光头。
古人有“削发明志”之说,蓝凌之在得知佳若不是*时,那么凶狠地给他自己剃了光头,他要明的志,难道就是把佳若虐待致死?
光是这样想,雅真就忍不住战栗起来。
佳若的初恋情人,那样冷漠自私;现在她的丈夫,又如此血腥残暴。
这样一个善良温柔的好女孩,为什么总是遇人不淑呢?
她唯一遇见过的好男人,就是宋家明——可他宋家明,又是她雅真的恋人。
雅真设身处地一想,不由为闺蜜心痛得难以复加。
从马场狼狈地冲回房间,她整个人趴伏在位于窗边的座位上。透过窗玻璃shè进来的阳光晒得她*在空气中的后颈一阵刺痛,但是她一点也不想换个地方或是拉上窗帘。
***
与此同时,主卧室。
宋家明手忙脚乱脱下外套,包裹住佳若伤痕累累的赤*体。
带着宋家明体温的衣服,真的好温暖。
那温暖让佳若产生一种错觉,即使自己注定一辈子孤单,也有人默默守护着这份孤单。
蹲下来的宋家明,轻轻把佳若抱起。
时隔这么多年,曾经憧憬之极的宋家明的拥抱,竟然如此真实地发生了。佳若整个人像发烧一样,脸是热的,喉咙极度干渴。如果是梦的话,她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忍不住想笑。
这样又哭又笑的,让她自己都觉得好哀凄。宛似暗红烟灰落了下来,划过日暮时分的窗边,看起来就像樱花花瓣飞散一样。
在宋家明的怀抱里,佳若闭上眼睛,用自己所有的官能去感受对他的感情。
一颗心战栗着,用皮肤、用全身去感受他。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会守护我,真希望那就是我所深爱的人啊!
“放开她。”
对蓝凌之的声音,宋家明置若罔闻,双臂抱紧了怀中的身体,迈大步朝门外走去。
“我叫你放开她!”
身后传来怒吼声,蓝凌之冲上来揪住宋家明的衣襟,狠狠地挥出一拳。
宋家明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失去重心,重重地跌坐向地板。
鼻子里一阵酥麻,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宋家明急忙吸了吸鼻子,但还是晚了一步,某种东西嘀嘀嗒嗒,一颗一颗落到怀中佳若的额头上。
佳若颤抖着双手,帮他擦拭鼻子下面涌动着的鲜血。
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你没来帕沙迪山?”
冷不防听到这句话,一种奇妙的虚无感使得她手足无措。
不及反应,蓝凌之再次揪住宋家明的领口,拳头挥舞过来。被殴打的冲击向宋家明袭来,反shèxìng地闭合*,铁锈般血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来的同时,胫骨又被粗暴地踢中。
“放开我,家明……”
佳若呜咽着挣扎,却反而被搂得更紧,似一个铁铸的诺言。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来帕沙迪山?”
这样反复地询问,倒更像是责备。
佳若双手抵住宋家明的胸膛,被质问得心如针扎。
猛地,头发被揪住。
天昏地暗,她被蓝凌之狠狠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一瞬间,离开宋家明紧紧的拥抱,浑身的僵硬和冰冷,让佳若清楚地回忆起了那一夜。悲哀、寒冷、漫长的一夜。失去宋家明的那一夜。温热的液体滚落下自己的脸颊,分不清是额头上的鲜血,还是眼眶里的泪水。
那时候,那样想忘掉自己对宋家明的迷恋,想要否定爱上宋家明的自己,把一切消灭得干干净净,然后带着笑意,真诚地祝福雅真和家明一生幸福。
在把雅真送上那趟开往加州帕沙迪山的飞机之后,在熙熙攘攘的飞机场,佳若哭了。青春时代最后一次嚎啕大哭,好像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抹在了袖子上。
虽然装作很酷地把雅真送到心爱的男人身边,但是实际上很想追上去说其实他邀请的是我。
胸口像是被揪住似的疼痛起来。
这一生,再也无法遇见第二个宋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