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
“你们在这做什么?”顾萧言飞快的下车,长长的一双腿站在对面那两人前边,气势低沉。
面前的女人虚弱无力的半坐在地上,头靠在墙上用力的呼吸着,邵长杰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两个小时前,方悦心不顾他的阻拦执意要来这里等他,邵长杰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跟在她身后。
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
顾萧言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却没有停留在娇滴滴的女人脸上,而是停在了西装笔挺的男人身上,眉头轻挑。
邵长杰凑近了些,轻声道,“顾先生,我实在拦不住她,她把输液的针头都拔出来了,非要来这里等你…”
“你的意思是,一个女人,把你给吓着了?”顾萧言冷冷撇了他一眼,“你可真是越活越出息了,连个女人的事情都办不好。”
邵长杰低着头站在旁边,她如果是普通女人,他当然有办法来弄,可是...
他连呼吸都微弱了很多,一抬头,顾萧言已经迈动步伐缓缓朝对面的女人走去。
直到他站在她面前,伸手把她扶起,方悦心才意识到,是他来了,出了那么多血,让她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是晕的,可是她心里很清楚,这是她唯一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她必须这么做。
女人凄惨的笑着,尽量让自己的说话声温柔起来,“萧言,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顾萧言默不作声,一双清冷的眼睛看着她,仅仅是看着而已,“不在医院好好养着,来这做什么?”
男人的双手chā在兜里,任她无力的靠在墙上,却事不关己。
“我想来看看你,你最近都不见我。”方悦心抿了抿干涩的唇角,继续道,“萧言,你真的要娶她么?徐伽不适合你,甚至她的心思都不在你身上,你何必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娶进门?”
“我不娶她,难道娶你?”男人的嘴角冷笑着,声音像冰一样发出,“悦心,我说过了,我谢谢你当年救了我,可你消失了那么多年,我也找了你那么多年,现在我能为你做的,就是让你衣食无虞,你不用上班都可以有足够的金钱来度过你的下半辈子,这些还不够?”
10岁那年,在顾萧言的生日派对上,也许是大家玩嗨了,也许是谁的恶意,他跌入了顾家的游泳池里,是一个女孩救了他,可那个女孩他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唯一留有印象的只是缠在她手上的那串手链。
再见到这串手链,是在徐伽离开的那一年。
21.021.你这是做什么,讨我欢心?
方悦心一直在硬撑着,只是面前人的心像铜墙铁壁一般,她根本找不到半点入口,天旋地转,她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往前边倒去。
好在顾萧言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她的不对劲,他都看在眼里。
男人皱了皱眉头,“邵长杰,把她送回医院去。”
话罢,转手把人递给了他,这一来一回,脸上都没有半分感情留恋。
邵长杰单手抱着怀里的人,开口发问,“顾先生,她醒了肯定会来找你,怎么办?”
顾萧言的步伐往车内走去,只是在上车的那一瞬间才回答,“婚礼之前,把她看好了,别让她乱来。”
“是...”
车子往车库驶去,他这才有胆子细细的看了看怀里的人,清纯的女人,楚楚可怜的女人,为什么偏要选择这样的一条路去走?
有时候,他永远也理解不了女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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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回了国,徐伽一点儿也闲不下来,和远在lún敦的那个“变态”视频通话了大半夜,快5点钟的时候,他才放她去睡觉。
一句话,让她未来的一个月内又会过的充实无比。
接到顾萧言的电话,是在两天后的中午,徐伽坐在电脑前查资料,一不留神,那男人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三十分钟后,我去接你。”
啪唧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徐伽哼了声,一脸的不屑,不知道那男人又要整出来什么幺蛾子了,电话还没挂掉几分钟,她就又收到了条信息
“好好打扮。”
徐伽,“….”
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每一次他让她好好打扮的时候,都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准时,是顾萧言必须遵守的事情之一,徐伽迟了5分钟出门,那男人已经站在车门旁来欢迎她了。
徐伽绕过面前挡着的一堵墙,自觉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子绕过市中心,停在了一家商场里,豪华包间内,徐伽低着头看了看摆在桌上的不同款式的戒指,几秒钟后,才扬了扬眉头,道,“婚戒?”
顾萧言点了点头,这个有必要质疑?
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人,女人手指间把玩着那几颗戒指,拿起却又放下,精致的脸庞上笑意浓浓,“顾先生,既然是婚戒,你怎么也得用点心吧?你这是做什么,拿一些又大又浮夸的东西来,讨我欢心?”
“不喜欢?”顾萧言身子往后靠了靠,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嗓音低沉,“你喜欢什么款式,颜色,不如你先告诉我?”
徐伽低着头沉思着,像是在考虑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话还没出口,就被门外一道熟悉的声音所打断,“至少,她不会喜欢你选的那些东西。”
门外的人推门而入,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被身后的人推着走了进来,嗓音温柔低沉,“这么大颗的钻戒,可不是她的风格。”
22.022.痛不痛苦,你说了不算。
轮椅上的男人一身休闲装扮,瘦弱的脸上挂着淡薄的笑意,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记忆里的卡点似在车祸之后就再也未曾碰过面,即便出席霍黎苍的葬礼,他都对他视若无睹,像陌生人一般。
此后,关于顾萧言的消息,他只从报纸上和别的途径知晓。
长途飞行,让霍曼臣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还没说几句话,他已掩着口止不住的咳嗽,身后的通行人刚把外套和水拿来,徐伽早已先他一步端着温水蹲在他的脚边,目光关切,却始终没有开口。
等他渐渐平息呼吸后,才把温水递给他。
而这一切,都被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在眼里。
徐伽重新坐回沙发上,看着霍曼臣渐渐停止了咳嗽,这才放心下来,上次的通话,徐伽已经知道他会回来,可却没想到回来的这么仓促,这么快。
这个时间,这个场合,她说什么好像都是错的,都是不合适的。
霍曼臣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堆东西上,一个眼色,身后随行的人已经把它们递到他手中,又大又亮的钻石戒指,甚至还有祖母绿的颜色。
空气里只有霍曼臣微弱的呼吸声,以及时不时发出的那一抹笑,顾萧言的脸上不动声色,好像根本没有把来人当作一回事,片刻后,才道,“这戒指有那么好笑么?”
一切都会改变,都会时移世异。